银杏道切片半夜 叫疼的视频软件、张攸雨生殖 带毛

凌晨两点四十七分，我踩碎第三十二片银杏叶时，终于听见骨骼深处迸出细小的裂响。那些被舞台镁光灯烤干的韧带像晒过头的柿饼，每走一步都在脚跟与沥青路之间碾出黏稠的糖浆。张攸雨总说我走路像跳现代舞，可此刻连影子都蜷缩成生锈的弹簧，在满地扇形落叶里簌簌发抖。  

手机在羽绒服兜里发烫，某个叫疼的视频软件自动播放着三年前的公演录像。女孩们镶满水钻的指甲划过镜头，甜腻的喘息与银杏叶腐烂的酸味在鼻腔里绞成丝线。我蹲下来系鞋带，发现长椅底下一团带毛的东西在蠕动——是只瘸腿的三花猫，眼珠像两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琥珀。  

“你也逃课？”我把围巾铺在长椅上。猫的脊背弓成生物学课本里“张攸雨生殖隔离”的曲线图，喉间滚动的呼噜声让空气泛起细密的毛边。落叶卡进指缝时，突然想起大三形体课上老师说过的话：“痛感是有颜色的，髌骨错位是靛蓝，韧带撕裂是铬黄。”此刻脚踝的痛分明浸着银杏汁液的锈红，顺着骨髓爬上视网膜，在瞳孔里结出一串铃铛似的冰凌。  

猫跳上我膝盖的瞬间，视频软件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电流音。公演曲目的副歌段落被拉长成金属刮擦玻璃的惨叫，应援棒的海浪褪色成干涸的墨迹。我摸到猫尾椎骨凸起的肿块，像是有人在我十九岁的身体里也塞进了同样的异物——那些被掌声腌渍过的夜晚，被镜头切割成菱形的呼吸，此刻都化作猫爪下的银杏叶，在霜雾里蒸腾成半透明的幽灵。  

东方泛起蟹壳青时，猫叼走了我掉落的褪黑素软糖。长椅上凝结的露水洇开一圈圈年轮，像某个被剪碎的凌晨，张攸雨把解剖图册按在我锁骨上说：“看这块蝶骨，像不像要飞走的银杏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