磁带与蝉鸣的午后免费看黄金软件、把英语老师按在讲台上抄

广播室的铁皮风扇总是比窗外的蝉更聒噪。我蜷在掉漆的木质操作台前，膝盖抵着那台老式联想电脑的主机箱——它烫得像一块烤红薯，散热扇的嗡鸣声和磁带转动的沙沙声混在一起，黏糊糊地贴在后颈上。  

午休结束前二十分钟，广播室是我的王国。窗帘上的灰扑簌簌落在键盘缝里，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叫“免费看黄金软件”的压缩包，食指悬在鼠标左键上发抖。隔壁班大刘说这能破解学校电脑的下载权限，只要三分钟，就能把周杰伦新歌灌进午间广播的片头。  

“谭薇！”  

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声比她的伦敦腔更锋利。我猛地把显示器电源线踢松，转身时撞翻了一摞《疯狂英语》磁带。她裹着栀子花香气的影子投在窗帘上，手里攥着我上周月考的作文纸，红笔画的叉叉刺破纸背，像一串带血的齿痕。  

“午间广播禁止播放流行歌曲，校规第八条。”她指甲敲着操作台，玻璃瓶底眼镜映出我偷藏的S.H.E海报，“现在去我办公室，把《新概念英语第三册》第四课抄二十遍。”  

我蹲在讲台边上抄课文时，粉笔灰钻进鼻腔里发痒。英语老师伏案批作业的侧影像一尊石膏像，阳光从她蓝墨水瓶上淌下来，在水泥地面凝成一小块忧郁的琥珀。忽然有沙哑的电流声刺破寂静，我藏在裤兜里的MP3录音笔正在发热——刚才踢断电线的瞬间，我按下了录音键。  

放学后的广播室重新活过来。我把磁带塞进机器，倒带声像春蚕啃食桑叶。电流杂音里，英语老师念课文的声音被拉长成一条丝绸：“The quiet life of the country has never appealed to me...” 我按下混音键，周杰伦的《半岛铁盒》从暗处浮上来，和英伦腔的句子缠绕成螺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