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电影视、苍井空电影

展厅的玻璃柜里躺着几卷老胶片，像褪了色的蛇蜕。2002年的阳光被博物馆的菱形天窗切成碎末，落在我的白棉袜上。十三岁的我蹲下身，鼻尖几乎贴上玻璃，试图看清胶片齿孔间凝固的尘埃——它们像被掐灭的星火，带着上世纪电影院的烟草味。  

转角处的投影仪突然嗡嗡作响。光柱刺破昏暗，将《爱电影视》的片头字幕投在斑驳砖墙。那是父亲藏在床头铁盒里的碟片封面字体，鎏金繁体字随光斑颤动，恍惚间我听见母亲在隔壁厨房剁酸菜的咚咚声。胶片转动的机械声像老式缝纫机，把光与影的布匹一寸寸缝进空气。  

某格胶片卡住了。画面定格在女人侧脸，睫毛投下的阴影宛如蝴蝶断翅。解说牌写着“苍井空电影修复片段”，可我只看见她耳垂后淡青的血管，像地图上未命名的河流。展厅忽然漫起雨声，原来是自动喷雾系统在养护植物墙。水珠顺着仿真棕榈叶滚落，在她锁骨凹陷处聚成银色水洼。  

指尖无意识摩挲校服第二颗纽扣——那是昨夜偷看《暴走妈妈》影碟时咬松的。电影里的母亲在暴雨中奔跑，雨丝与此刻展厅的喷雾重叠，把2002年的我和十年后银幕上的自己缝进同一帧。老式放映机突然吐出半截胶片，蜷曲着落在我脚边，像道未愈合的伤口。  

离开展厅时，解说员正在擦拭卓别林雕像。小胡子沾了灰尘，滑稽中透出疲倦。我攥紧兜里皱巴巴的《快乐女声》海选传单，金属幕布般的天空裂开缝隙，一束光正斜斜切开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