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上的火焰与碎钻凤凰、恋夜秀场1

橱窗里的射灯亮得刺眼。我裹紧Gucci早秋款的羊绒围巾，鼻尖蹭到领口刺绣的凤凰尾羽，痒得像那年《凤囚凰》片场的头饰流苏。玻璃倒影里的口红褪成浅玫瑰色，是方才在隔壁咖啡店抿掉的"常州拿铁"，名字让我恍惚了一瞬故乡街角的青石板。  

模特身上那件金色礼服在呼吸。  

是真的在呼吸——仿生丝绸随空调气流起伏，肩头缀满的碎钻竟像《长月烬明》拍摄地敦煌的星子。导购牌标注着"涅槃系列"，我突然听见十二岁在练功房摔碎膝盖骨的声音，那年桃李杯的银奖证书还压在南京老宅的樟木箱底。手机在包里震动，是经纪人发来《恋夜秀场1》的复播数据，那档让我学会对着镜头跳探戈的综艺，此刻化作橱窗右下角一小片反光。  

有雨滴砸在睫毛上。  

上海九月的雨总带着黄浦江的咸，像某次吊威亚时蹭破嘴角的血。对面巨幕广告突然切换成《烈火军校》重播，谢襄的男装造型被雨水泡得发皱，让我想起第一次试镜《朝歌》前夜，在常州运河边背台词喂饱的十七只蚊子。玻璃内侧的金线凤凰突然活了，它掠过我的锁骨，羽翼扫过商场中庭播放的《奔跑吧》主题曲，最后停在一楼美妆柜台"Bai Lu Beauty"的展示灯箱上。  

奶茶店的芋泥香气缠住脚踝。  

我数着地砖缝隙往地铁站走，身后橱窗的凤凰礼服正在褪色，变成《北上》剧本里夏花签下的第一份并购合同。转角撞见恋夜秀场1的海报，杨紫和黄子韬的笑脸蒙着水雾，让我想起上周甘肃地震灾区孩子们寄来的蜡笔画，那些歪扭的凤凰涂鸦比米兰时装周的闪光灯更烫手。  

手机又震，是编导催明天拍白玉兰奖的预热vlog。  

雨突然大了，碎钻般的雨滴在肩头燃烧成凤凰，我对着橱窗理了理头发——倒影里分明站着霍璇的银甲，谢襄的短发，黎苏苏的桃花簪，最后统统融进夏花的阿玛尼西装。橱窗深处传来谢幕的掌声，像那年南艺毕业演出时，礼堂漏雨的穹顶落下的回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