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灯记国产女人爽到高潮 久、快点播

槐树皮剥落的裂痕里渗着蝉鸣，我数到第十七声时，刘爷的半导体收音机终于开始滋啦滋啦吐字。他总爱把这座褪了朱漆的长廊称作“戏台子”，青苔爬上石凳的褶皱，像极了他中山装领口晕开的茶渍。  

“国产女人爽到高潮 久——”收音机里的男声突然卡在某个尖锐的齿音，刘爷猛拍两下机器外壳，惊飞了檐角正打盹的麻雀。我嗅到铁锈味的电流在空气里炸开，混着老槐花甜腻的腐败气息，黏住睫毛。  

那本是个讲民国侠女的评书。说书人把“手刃仇敌”说得像剥石榴，汁水四溅的痛快里裹着籽粒分明的恨。刘爷枯枝似的手指叩着膝盖打拍子，旧皮鞋头沾的泥浆随节奏簌簌抖落。蝉声突然哑了，我听见评书里的马蹄踏碎自己喉管，女侠的红缨枪挑破黄昏，血浆溅成紫霞——  

“快点播！”刘爷突然暴喝。  

收音机里正放到女伶夜奔，钢丝弦拉出凄厉的月光。我数到第三十六片坠落的槐花瓣时，评书卡在了那句“枪头饮饱了血，竟比洞房花烛还艳”。刘爷摸出块蓝格子手帕擦拭收音机天线，金属表面映出他浑浊的眼球，像两颗生了霉斑的玻璃弹珠。  

长廊尽头传来广场舞的鼓点，裹着凤凰传奇的电子音浪扑过来。刘爷把半导体贴近耳廓，青筋在太阳穴突突地跳，仿佛要把那些断断续续的声波直接摁进血管。女侠的嘶吼混着电流杂音，在2002年的夏末拧成一股铁锈色的麻绳，勒进我尚未发育完全的锁骨。  

暮色漫上来时，评书停在女侠纵马跃崖的瞬间。刘爷的半导体彻底哑了，只剩红灯牌商标在暮色里幽幽地亮，像一粒将熄未熄的血痂。长廊立柱上的“早生贵子”刻痕早被青苔吃掉了半边，我攥着刘爷给的薄荷糖起身，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呜咽。  

很多年后我在滇北拍戏，某个暴雨将至的午后，突然闻见老槐花发酵的甜腥。监视器里回放我中枪倒下的镜头，血浆袋爆开的瞬间，我听见半导体沙沙的电流声穿透时空，混着老人含混的叹息：“国产女人要死，就该死成朵炸开的炮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