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稻芒刺进掌心时，我忽然想起宫二那双练八卦掌的手。哈尔滨的秋夜总裹着铁锈味，但滇南的月光是软的，像从《一代宗师》胶片上淌下来的银盐，黏在打谷场堆成山的谷垛间。张校长说收完这茬苞谷就能给女高教室换玻璃，我攥着镰刀的手又紧了紧。  

草编帽檐漏下的月光在翻飞，远处老村长蹲在柴油机旁捣鼓手机，屏幕蓝光一闪一闪。"佳妹子！"他冲我晃了晃旧华为，"娃说这蜜柚直播app下载免费，能帮咱卖山货哩！"柴油机突突震颤着脚底，谷粒飞溅成金色星子，我眯眼望着他屏幕上跳动的打赏特效——像极了当年金像奖颁奖礼的追光灯。  

打谷场东头支着口铁锅，酸菜炖排骨的雾气混着谷壳起舞。几个戴头巾的嬢嬢把手机架在箩筐上，直播间里观众喊着要看明星下地干活。我弯腰拾穗时，颈椎发出咔嗒轻响，这声音和《山花烂漫时》片场听见的粉笔折断声意外合拍。弹幕突然炸开"求月夜免费观看完整版下载"，举着自拍杆的二妞茫然抬头，我笑着指指头顶："这不正播着么？"  

银河倾泻在打谷场新铺的水泥地上，去年这路还是我扛着Gucci行李箱摔过跤的泥潭。露水渐渐浸透帆布鞋，这潮湿让我想起上海戏剧学院练功房的地板。当凌晨三点的打谷灯终于熄灭，我在谷堆后摸出手机，Song Jia Beauty的样品瓶在月光下流转翡翠色——或许该出款山茶花味的精华，掺进苞谷叶的涩和柴油的烈。  

柴油机停了，寂静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老村长鼾声从谷垛那边飘来，混着此起彼伏的蛐蛐叫。我对着掌心被稻谷划出的细痕呵气，这纹路竟像极了白玉兰奖杯上的浮雕花纹。